因为新冠病毒这个“不速之客”,没有了鞭炮烟花,没有了走亲访友,连往日热闹非凡的“贺岁档”电影也纷纷转换“战场”……今年的春节过得尤其冷清。跟爷爷奶奶吃过团圆饭,陪老人唠了几天嗑,刚过年初三我就和爸爸准备回上海,而妈妈作为医护人员早已经在工作岗位上了。
踏上归途,不同寻常的沉重便扑面而来。车里的每个人都戴着口罩,表情各异,看人的眼神都是充满着不安和警惕,以往车里热闹的家乡话早已经被蔓延的静谧气氛替代。车子开出枢纽站没多远便开始堵,前方在进行“逢车必检,逢人必检”,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工作人员穿行于车辆之间忙碌非凡。
由于半天没有动静,车里一位老人便忍不住吐槽起来:“不是在枢纽站检查过了吗,怎么还要检查,被老百姓造成多大麻烦,又不是每个人被传染的。”车内原本的平衡瞬间被这一席话打破,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。有的抱怨不变的交通,有的吐槽冷清的春节,有的则把矛头指向忙碌的医护人员。听着这些看似无意的话,我感觉对家乡话“陌生”起来。
正在这时车门开了,上来两位身穿厚重隔离服的工作人员,一人手里拿着红外线体温枪,一人拿着记录本。车里原本叽叽喳喳的乘客一下子鸦雀无声,大家的目光唰地看下两位工作人员。在简短地介绍之后,两人迅速地给每个乘客测量体温。走到那位吐槽的老人跟前时,没想到他又开始拿着面前两位年轻的工作人员进行侃侃而谈,而且越说越起劲,到后来甚至扯下了口罩。工作人员让他戴上口罩配合测量体温,他也是依然我行我素。这副样子让车里的乘客纷纷皱起眉头,有的小声嘀咕起来,表示着对这个年老乘客的不满。
看着无奈和无助的工作人员,我忍无可忍地对着这个乘客说:“让你配合测量一下体温怎么了,几秒钟的事情又有多麻烦?现在是举国上下抗击疫情的非常时刻,万一发现感染病例我们整辆车都要被隔离,你能负得起什么责任?”正说得起劲的老人没想到有人会站出来指责他,只见他转头意外地看着我,眼光中一开始充满着愤怒与不屑,继而又有一些心虚和不甘。
旁边的乘客看着,劝他:“这个孩子说得没错,你配合一下就行了,你看着两位工作人员站了那么久了,后面还有那么多车要检查呢,别耽误人家工作。”两位工作人员感激地看着我,然后又看了一眼满车乘客,迅速地帮这个老人测量的体温。走下车的时候,我看到他们向乘客们鞠了一躬,臃肿的隔离服使他们显得笨拙,但在我的眼里却是那么可爱。
测量体温的风波结束了,可大家的讨论没有结束。大家转而又表扬起我来,说得我都难为情起来。幸亏在这个时候车辆又开始动起来,看着窗外慢慢移动的车流,我明白这次我真的没做错。